被封杀那天,汤唯连家门口的牛奶箱都被贴上“拒送”标签,广告商连夜撤掉她的海报,像集体失忆。
她没哭,只把护照塞进牛仔裤后袋,买了张去伦敦的单程票,连助理都没带。
落地希思罗那天,兜里只剩两千英镑。
她先跑去唐人街给人画素描,十镑一张,画完顺手用带杭州口音的英语问:要不要加五镑给签名?
晚上睡青年旅社,上铺是个学戏剧的法国女孩,半夜打呼,她戴着眼罩背韩语台词,因为第二天要去韩国餐厅端盘子。
最穷的时候,她在考文特花园街头摆过地摊,卖自己用旧旗袍改的布袋。
一个英国老太太问她:这布看着像电影里的。
她笑:我演过那部电影。
老太太没信,还是买了三个袋子,说颜色衬她家的猫。
封杀令其实没写“禁止演戏”,只是没人敢找她。
她就每天去伦敦电影学院蹭课,坐在最后一排,记笔记的纸是从超市拿的宣传单背面。
老师问:你哪个系的?
她说:我被开除了,来听听。
老师后来让她在毕业短片里演一个不说话的寡妇,三分钟镜头,剪出来拿了学生奥斯卡。
2009年春天,香港有个小成本电影找她,片酬低到连机票都不够。
她接了,因为剧本里女主角最爱吃皮蛋豆腐,和她一样。
电影上映前,海报上没她名字,只在片尾字幕小小一行。
她自己去影院看,散场时听见后排两个女生说:这个女的好眼熟。
真正翻身是《晚秋》。
韩国导演本来想找全智贤,全智贤没档期。
副导演在YouTube刷到她伦敦街头的采访,蓬头垢面说“我想演戏”。
试镜时她穿着从二手店买的男式西装,念完台词,导演问:你能哭吗?
她说:不能,但能让观众哭。
后来青龙奖颁奖礼,她穿最简单的白裙子,领奖时说:谢谢当年撤我海报的人,让我学会自己走路。
台下掌声响到主持人不得不暂停。
现在她住韩国乡下,院子里有块菜地,种小白菜和紫苏。
女儿Summer在田里追鸡,她拿着手机拍,说这段不发ins,留着给未来女婿看。
偶尔拍戏,比如朴赞郁的新片,条件是剧组得把她的蔬菜大棚拍进去。
有人问她后不后悔拍《色戒》。
她正在腌泡菜,头也不抬:后悔啥?
没那部电影,我现在可能在杭州开画室,收不到学生。
46岁生日那天,她发了条微博:没成为张曼玉,但成了汤唯,也挺好。
配图是Summer画的妈妈,三只眼睛,她说多出来的那只,用来看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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