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走了，连墓碑都没留。
”
刷到这条消息时，手指停在屏幕上半分钟。86岁的琼瑶，用一场花葬把自己藏进阳明山的泥土，连名字都没刻。
粉丝在臻善园花坛边摆的圣诞树，彩灯一闪一闪，像《情深深雨濛濛》里书桓给依萍点的路灯，只是这次，观众只剩山风。
有人觉得寒酸，毕竟她留下的淡水豪宅值1.2亿新台币。
可翻翻她最后十年：丈夫插管三年，她写公开信反对“加工活着”；平鑫涛走后，皇冠版权撕得血淋淋；儿子陈中维夹在母亲和继母中间，像《几度夕阳红》里那个永远选不对答案的男主。
钱？
早被官司磨成了纸。
她最后一条视频穿着淡紫旗袍，说“我想优雅地老，不想狼狈地病”，原来伏笔埋在这儿。
花葬那天，林心如素颜到山脚，俞小凡红着眼眶没化妆。
最意外的是周杰——当年被全网骂“尔康鼻孔”的哥们，12月7号才憋出篇长文，说琼瑶曾半夜给他打电话：“孩子，别喝酒，你像极了我儿子。
”网友骂他蹭热度，他回怼：“她教我演戏，也教我做人，轮得到你们教我怎么哭？
”这话听着糙，倒比那些官博转发的黑白照更像活人。
湖南老家的纪念馆更热闹。
玻璃柜里摆着1963年首版《窗外》，书脊用透明胶贴过三次。
导游小姑娘偷偷说：“阿姨们最爱站在《还珠格格》剧照前拍抖音，配乐用《雨蝶》，拍完问‘小燕子怎么没来看琼瑶？
’”听得人想笑，又有点酸——她们记得角色，忘了角色他妈是琼瑶。
现在阳明山花坛边，粉丝开始带多肉植物代替菊花。
圣诞树上挂的卡片写着“依萍又挨打了”“紫薇眼睛快好了”，像弹幕成了精。
管理员没赶人，只说“别让胶带粘坏树皮”。
这很琼瑶：爱情可以山崩地裂，但别伤着花。
陈中维元旦晒了张烟花照，配文“妈，新年快乐”。
照片里孙女拿着仙女棒，背景是淡水豪宅的阳台——当年琼瑶在这儿写《一帘幽梦》，紫菱对费云帆说“你只是失去了一条腿”。
现在阳台空着，烟花照亮了山，照不亮书房的稿纸。
有人统计，她走后三个月，《还珠格格》重播收视率涨了300%。00后刷着“容嬷嬷扎人”表情包，顺便把原著小说买到断货。
出版社加印时把封面换成淡紫色，腰封写“她教会我们爱的形状”。
其实她书里早写透了：爱不是紫薇等尔康，是如萍对书桓说“你走吧，我原谅你”。
阳明山的花坛没坐标，但导航搜“琼瑶”能跳出定位。
车开到半山腰，会看见一块石头压着本《几度夕阳红》，书页被雨水泡得皱巴巴。
第一页有人用圆珠笔抄了句话：“人生有很多东西可以‘了’，恩怨、名利、甚至爱恨，唯独文字不能了。
”
字被雨水晕开了，像泪，也像她最后的选择——把名字还给风，把故事留给我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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